【泉港好】一碗海蛎煎 满满故乡情

一碗海蛎煎,许多故乡情

 

 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不管故乡有千万里远,牵挂总是一丝一缕,挥之不去绕心头,每当他乡炊烟又起时,我们内心最渴望的,其实,就是那碗最熟悉的味道。


  那些年,独在异乡为异客,那年,不能回家过年。春节临近的时候,母亲捎来一份包裹,里面是满满的一袋地瓜粉,洁白的地瓜粉磨的细绵绵的,似乎还有母亲掌心的温度。


  这袋地瓜粉对于我们“头北人”来说,是异乡里最难得的美味。于是,我邀请来峰尾房姓大哥,我们的年夜饭就是一锅海蛎煎,小小的房间里飘散着“头北”的味道,这个年,过得刻骨铭心。


  记忆里还模糊记得,春节前后,往往特别寒冷,躲在被窝里的我常常听到有人喊父亲去挖海蛎。那时,海蛎都长在比较远的滩土石条上,父亲他们看潮水,下半夜就得去赶海,天色微明的时候就挑着满满的两筐海蛎到家了。


  父亲被冻得直打哆嗦,手上、脚上都是海蛎割过的伤痕,但是他却笑呵呵的,这是父亲难得的几次舒心笑容。因为这两筐海蛎,就是我们一家人满满的年。那几天,姐姐们撬海蛎,我围在边上找海蛎壳里的小螃蟹,父亲在烧火,母亲张罗着海蛎煎。普通人家的春节,因为有海蛎煎,变得特别有味道。


  这份海蛎煎的味道,似乎已经深深地钻进了我的基因里。多少年来,我品尝过惠南的、涂岭的海蛎煎,但是,总觉得还是我们“头北人”的海蛎煎地道,还是我们“头北人”的海蛎煎香。


  “头北人”的海蛎煎很简单,海蛎和着红萝卜、蒜叶一起拌地瓜粉就是全部的。但是,“头北人”煎海蛎煎却很有仪式感,一定要在土灶的大铁锅上煎才有味道。


  小时候,我总是抢着烧火,边烧火边烤着小螃蟹和地瓜之类的,往往顾不好火势,挨了不少骂。


  煎好一锅海蛎煎,不仅要“煎铲利”,还得烧好火。没下锅前,火一定要旺些,用油把大铁锅淋遍,等油滋滋响的时候,把满满的一盆拌好的海蛎倒下去,用煎铲摊平,这个时候,火势可以稍微收一点,得耐着性子,守在大铁锅边上,看着锅,闻着味道,差不多焦味上来了,就得翻个面,如此反复多次,一锅香喷喷的海蛎煎就煎好了。


  “头北人”的海蛎煎似乎还要跟花生米搭才更正宗,记得,以往母亲在煎海蛎煎前,一定要先炒一小碟花生米,炒花生米的时候,火一定要微微的,用油滑过铁锅,花生米倒下去时,要来回快速的铲,不一会儿功夫,一碟又红又香的花生米就起锅了。


  印象中,海蛎煎“碗头”配花生米一般是招待客人时才有,小时候,只要花生米一起锅,我总躲在母亲背后,悄悄的先尝几颗,每次手指都被烫得哇哇叫,惹来几声母亲的笑骂。


  多少年过去了,关于海蛎煎的记忆还是这么的清晰;多少年过去了,逢年过节家里还是一定要有海蛎煎。一碗普普通通的海蛎煎陪伴着我们一年又一年,温暖着“头北人”的年与节。


作者:刘燕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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